“这些人可都是大有来头的,都是当地的王公贵族、统兵大将,小鱼小虾都被我们放走了,我们还懒得费口粮将他们不远万里送过来。”南洋舰队的士兵说道。 郑梉、阮福溪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该哭该笑,他们这等身份在九州军控制的一个小岛上,竟然成为了普通士兵眼中的小鱼小虾。 “也罢,多了几十张吃闲饭的口,又要向上面申请多一些预算了,唉,这些俘虏都是大爷,还要好生看着,真是令人不爽。”烟台峰监狱的士兵挠了挠头,总觉得有些不爽。 南洋舰队的士兵将安南国俘虏交给了烟台峰守军,然后就此告退,将要重新返回安南国。安南国众俘虏好奇而忐忑地望着烟台峰堡垒的围墙,由石块堆砌而成,大概有两丈高,就像是城墙一样,遮挡了外面人的视线,使得外面的人无法看清烟台峰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与城墙相比,也许是为了节约成本,这里的石墙没有普通的城墙那么厚,已经足够防止里面的囚犯逃跑出来了。烟台峰堡垒有两处出入口,都有士兵把守,有铁门和栅栏。 “跟我们走吧,我们安排好你们的住处。”烟台峰堡垒的守军并没有重视这些安南国的王公贵族,因为身份比他们还要贵重的俘虏守军都见过。 郑梉、阮福溪等人穿过石墙,进到了堡垒中才发现距离石墙十多米处还有一道由带刺铁丝网组成的第二道围墙。穿过了带刺铁丝网,才是真正关押俘虏的地方,或者说是囚犯生活的地方。 这里的房屋都很低矮,一座座房屋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生活在山上的小村落,有自己的农田、水井,并不像是他们想象中的监狱那般。除了阻断外界的石墙、带刺铁丝网、看守的士兵和牢狱差不多,里面犯人居住的地方和牢狱扯不上一丁点儿的关系。 “这看上去像是平静的小山村,岂是监狱?”郑梉有些不敢置信。 “我们不叫这里监狱,而是堡垒,并对你们没有什么加害的想法,就是想要你们这些以前的贵人们安分守己地待着,不要让你们外面那些以前的手下有什么额外的想法。”驻守烟台峰堡垒的守军士兵对他们说道。 尽管烟台峰堡垒里面已经有几百原本是俘虏的原住民,但是安南国几十号人一次性过来,还是在村落里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些小孩子、妇女、老人打开门窗观望。 “你们跟我来,那片地方就是划给你们的屋舎,都是些木屋,条件自然没有你们以前作威作福前那么好。不过也不算太苦,每个月山下还会送些生活物资过来,虽没有山珍海味,也饿不死你们。如果你们有什么闲情逸致,还可以去耕耕田、种种花草。” “在村落的中间,有一座私塾和书馆,我们在那里珍藏了一批儒学典籍和新学书籍,不时还会有来自辽南科学院的先生来这里为大家传业解惑。你们若是想要只知道我们九州军有多么强大,这新学还不得不学。除了私塾和书馆,还有茶馆、琴房、棋室,倒也不无聊。” “每个月每个人有一天出去山下溜达的机会,我们会派人跟着,算是对你们额外的优待。” 烟台峰堡垒守军向安南国等人介绍这里的情况和规矩。 阮家和郑家的人再次大吃一惊,这里竟然还有娱乐设施,每个月还可以放风一天,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惨啊。 “不过有一点你们必须要注意,这里的俘虏中,鱼龙混杂,不乏以前身份地位比你们高的,王侯将相更是数不胜数,各个都有自己的脾气,你们可千万不要在这里耍少爷脾气惹是生非。不然我们会按照律法处置你们。”烟台峰士兵提醒道。 之后烟台峰守军安排了他们各自的住所,一切都有军部早早排好名单,哪家住在哪一个房屋,都是固定的,出了事可以直接抓到人。像是郑梉、阮福溪,就和他们的妃子、子女一个木屋。 阮家、郑家的人有些新奇,又有些松了一口气,还有些还是对囚禁十年的未来感到迷惘。即使九州军在这里给他们提供了稳定的生活,但毕竟是囚禁十年啊,十年的光阴就要待在相对封闭的烟台峰,与以前奢华的生活相比甚远。而且十年以后出来他们又要怎样融入这个剧烈变革的世界呢? “我们得过且过吧,而且九州军提供为了我们书籍和私塾,提供了新学,我们每个月还有一天时间下山接触外界,即使我们十年后离开这里,应该还能当个平民。”郑梉这样的老一代统治者对于很多事情还是很看得开的,反而没有手下的人那么大的落差感。 “还麻烦各位兵爷带我们去书馆一看。”阮福溪倒是对村落中间的书馆大感兴趣,因为烟台峰的士兵明确地说了那里面有九州军变得强大的秘密——他们所不了解的新式知识。 “有兴趣的人随我来吧。”烟台峰的士兵对他们还算客气。 在村落的中间,有一座比寻常房舍要宽敞的木屋,便是书馆。有两个士兵看守,他们见到了前来的人,微微点头。 正好这个时候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衫男子从书馆出来,碰见了带领安南国俘虏过来的烟台峰士兵,于是走过来:“徐兵头,你来的正好,过两日我想要去金州城科学院一趟,还望你安排士兵监看我。” “朱先生,等下我就去安排。”被称为徐兵头的烟台峰士兵说道。 “有劳了。”青衫男子微微倾身,然后又离开。 “这个男子年纪轻轻,却气质非凡,是何许人也?而且听他口气,似乎也是罪人,却如何能够随时离开这里?”郑梉和阮福溪不解地问道,这个俘虏感觉地位比他们要高多了。 “他的来头可能要吓到你们,此人乃是以前大明的崇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