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之维看向周圣:“这句话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有,太有了!”周圣顿了顿,沉吟了片刻,说道:“所有术士,乃至我自己,都太过于依赖内景的推演天机。” “说来不怕小天师笑话,有段时间,我每天清晨都会演算一次,好对未来有一定的掌控,然后我会积极的去安排一些事情,让好的事继续下去,把不好的事回避掉,并一直乐此不疲!” “就譬如我清晨卜了一卦,算到今日会有血光之灾,切菜时会割到手,于是,我便趋利避害,今日不碰菜刀,自然而然,我没有割到手。” “当时,我认为自己窥探到了天机,改变了厄运,我可以凭借着先知先觉,让灾难始终慢我一步,所以,我凭借着推演能力,让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灾祸不加身。” “直到有一天,我推算到,今天我弟弟会来找我请教修行之事,在指教的过程中,我会被弟弟误伤。” “当时我就想,弟弟修为远不及我,指教过程中误伤,能有多严重?便没有避开,于是……” 周圣脸上浮现出一丝惶恐之色:“于是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当时,他一记太极推手,我反手接住,但体内好巧不巧,突然岔了炁,招架不及时,被他一击打中心脉,炁冲心田,差点震碎心脏,躺了小半年才恢复!” “在这躺着的半年里,我又试验了很多次,比如我捡到了钱,若不作一些特殊处理,紧接着就会发生很多不好的事。” “实验多次后我发现,原来我并不能趋吉避凶,所谓的趋吉避凶,准确来说,更像是一种饮鸩止渴,你一次次避开的灾害,一次次追逐的利益,都会在下一次得到清算。” “避开的越多,追逐的越多,清算的越狠,没有人能逃脱,即便是那些术法高深的术士也是一样。” “我开始翻阅古籍,想从书本上寻找答案,然后,我发现,即便是很多术法高深的术士也不例外。” “那是武当道藏殿里的一卷很古老的卷宗,记载着一些汉时期的事情,那时候,道教还未兴,但术数却是早已大行其道。” “有一位强大的术士,他精通术数三式中的太乙神数,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但他却没有像其他术士那般,去推演天机,找寻明主去辅助,而是自己开始了争霸天下,他甚至一度接近成功。” “传说,他在自己的都城,建造了长宽都接近一千米的观星台,他指挥上千个人一起搬动算筹,配合浑仪,随着星云运转不停地演算,整整演算了七七四十九天之久,用到了种种不可思议的算法,他得到了很多未来的知识。” “据说他算到了千年之后的景象,那时候的国家,无疑是最兴盛的时候,然后他开始力排众议,效仿他卜算到的。” “他改了年号,改为原始元年,而那一年恰好是西方的公元一年,东西纪元从此汇合,他要让土地国有,让百姓人人拥有土地,他还废除奴隶,改变货币,统一物价,发明了很多东西……” “他还算出,自己的大敌会是一个叫就刘秀的人,他开始暗中寻找,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好友里,有一个叫刘歆的皇室后裔,为避讳汉哀帝刘欣的忌讳,改名叫刘秀,并且此人欲对他图谋不轨,他便开始追杀!” “但当他杀了这个刘秀后,往往又会有新的刘秀出现,他一次次的杀,他一次次的根据推演去趋利避害,却又一次次面对新的祸害,最终,他的命运变的越来越离奇……” 周圣叹了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就连精通最擅长卜算的太乙神数的术士都不能免俗,更何况我们这些修行奇门遁甲的呢?” “该落在你头上的,是避不开,后来啊,我便很少再推演卜算了,毕竟一切都已注定,什么都不能改变,那做出的一切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睡大觉!” “自此我便在武当山上,倒骑着驴儿睡觉,驴儿走到哪儿,我便睡到哪儿,直到被师门抓住,撵来了这里!” “小天师,无根生让我来找你,我本不报希望,但听了你对未来和推演的看法后,我心里升起了一团火,还请您指点一下迷茫的我!” 说到这里,周圣的神情猛然间凝重起来,从一个颓废的小道士,变得严肃,目光炽热,浑身散发着一种渴求。 张之维凝视着周圣,同为风后奇门的领悟者,他确实和王也很像,都是没有追求和目标,变得迷茫和不知所措,所以颓废慵懒。 后来,周圣遇到了不摇碧莲无根生,变得不再迷茫,王也遇到了不摇碧莲张楚岚,也支棱了起来。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要碧莲怎么把周圣扔我这来了? 张之维与周圣没什么交情,但念在这次龙脉之行,以及是无根生推过来的份上,他倒也没啥不满,准备和这位未来风后奇门的领悟者,好好说道说道。 他喝了口水,放下茶杯,坐在火炕上,道:“说正事前,先说点题外话!” “小天师请讲!”周圣连忙道。 张之维道:“都是道门的,虽然你我教义不同,但也不必一口一个小天师,叫我张师兄就好了!” “是,张师兄!”周圣立马认真道,同时坐直身躯,洗耳恭听。 第(2/3)页